你在浪费智慧型失败吗？

尽管人们普遍认识到，富有挑战性的时代对人们和企业提出了不可预知的要求，不过，我仍然碰到的很多经理人，他们更倾向于回避从下面这个事实得出的合理结论：在极其不确定性环境中的失败，比在熟知情境中的失败要普遍得多。很多公司高管不是从失败中汲取经验，而是试图掩盖失败，或者认为失败只是总体规划中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于这样的公司高管，我想说的是，如果阻止人们从失败中学习，那么，他们就浪费了公司一个非常宝贵的资源。

自然，对一位由“例外管理”（management by exception，是指企业的高级管理人员把一般的日常事务授权给下级管理人员去处理，自己只保留对例外事项，即重要事项的决策和监督权的管理方式。——译者注）这一理念培养起来的公司高管来说，任何失败似乎都是无法忍受的。这种世界观因为各种质量管理技术的广泛采用而得到了强化，比如，“六西格玛”（six sigma），这一质量管理概念的目标是，在追求质量的过程中，要消灭所有差异（按照定义，也就是失败）。经理人的观念应该是对的，不是吗？在管理中拥有正确答案，就像在小学得出正确答案一样有价值，不是吗？

或许并非这样。

多年来，有些学者，比如深受尊敬的我的同事、杜克大学（Duke University）的西姆•希特金（Sim Sitkin），一直在研究组织如何学习的问题，他们得出的结论是：“智慧型失败”（intelligent failures）对组织的学习过程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失败能告诉你，你的假设哪些地方是错误的；失败能说明未来的投资哪些部分会是浪费。同时，失败还能让你在自己的团队中发现拥有不屈不挠精神并能创造性地改变方向而不是愚蠢地盲目往前冲的成员。此外，失败还是一个组织以有效的方式为未来重新设定期望值的唯一途径。

当然，从学习的角度来看，并不是所有的失败都是有益的。唯有智慧型失败才有这样的作用。希特金为智慧型失败设定的标准是：

•  行动是经过精心计划的，所以，当局面出现错误时，你知道原因何在。
•  环境确实是不确定性的，所以，无法预先知道结果。
•  失败的规模并不大，所以，不会产生灾难性的后果。
•  失败可以迅速得到处理，所以，在结果和解读之间不会间隔很长时间。
• 人们对从中学到的东西很熟悉，可用于告知企业的其他部门。

我想增加另外两条标准：

• 潜在的假设是不言自明的。
• 这些结果可以在特定的检查点检测，可以提前辨识，因为计划中的结果可能不同于真实结果。

如果你的组织能尝试“不确定性决策”（uncertain decisions），并接受智慧型失败的理念，那么，比起将失败或者将令人失望的结果掩藏起来，你们就能学到多得多的东西（而且学得也快得多）。

所以，你要问问自己：对于在不确定性的环境中学习进行投资，确实能让我们受益吗？我们有从智慧型失败中获得好处的恰当机制吗？如果没有，谁可能从我们丧失的知识中获取优势呢？

 

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Columbia Business School）教授丽塔 • 麦格拉思（Rita McGrath）的研究方向是创新、企业创投（corporate venturing）以及企业家精神。她的最新著作名为《探索造就增长》（Discovery Driven Growth）（200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