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前言
当代信息技术飞速发展，软件和系统的代码规模都变得越来越大，而且组件众多，依赖繁复，每次新版本的发布都仿佛是乘坐一次无座的绿皮车长途夜行，疲惫不堪。软件交付是一个复杂的工程，涉及到软件开发的各个细节，其中任何一环出现问题，都会导致软件不能及时交付，或者交付的质量堪忧。
从企业的角度来讲，如何利用更科学的工具、更科学的流程来提高产品质量，提升客户满意度，是刚需。从员工角度来讲，生命里值得追求的事情很多，不能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一些机械的、重复的事情上面。
联想企业网盘从2007年开始面向企业客户提供专业的云存储服务，10年来服务了250000+企业。软件的更新迭代司空见惯，联想企业网盘就是由成百上千台服务器组成的，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互联网应用，仅仅在服务端就有几十个模块协同工作，加上各种客户端，需要使用不同的编译发布环境，有时候需要单独模块发布，有时候需要多个模块联合发布，使得每次的升级情况都非常复杂。曾经经历过一次大版本的升级迭代，运维和研发团队不眠不休的工作了40多个小时，既影响了用户的服务，也使得团队疲惫不堪。类似的经历，使得我们思考如何通过技术革新来解决这一难题，能够把我们的工程师们从简单劳动中解放出来，这样在未来面对更大规模的集群的时候，才能够游刃有余。
缩短上线时间，提高上线准确度，是我们建设这个系统的初衷。
2.问题
先让我们借用一张图（来源于 thoughtworks 官方文档）来回顾一下软件发布的一个完整的流程：
整个过程中，代码管理，集成和测试，发布上线是3个主要的环节。我们所有的问题都集中在这3个环节当中。
1、代码管理
代码管理混乱是一个研发团队的常见问题，研发的过程中，代码的分支设计不合理，分支过多或者过少，分支依赖混乱，权限控制缺失，完全靠人治，没有代码审核。
2、集成和测试
从研发环境到测试环境，都没有统一规范的部署环境，研发团队直接给测试出版本（野版本），因为编译环境，人员水平的差异会导致各种莫名其妙（有时候很低级）的问题，极大的影响了测试的效率和准确度。
3、上线交付
代码最终部署到生产环境的时候，需要运维人员和研发人员频繁手工操作，费时费力，还容易出错，整个过程不可重复且没有记录，回滚操作复杂，有时候甚至是无法回滚的，一旦是上线出现错误，对我们用户的影响就是非常恶劣的。
3 实践
多年来，我们在研发过程中不断总结，想了很多的办法，在服务客户的同时积累了大量的生产环境运维经验，开发了许多工具和流程，来解决升级和产品上线的问题。，下面基于联想企业网盘的生产实践，分享一些我们在建设持续交付系统方面的方法。
如下图所示，我们主要讨论这几个方面：
3.1 代码管理
代码是软件交付过程的源头，所以合理的规划与管理尤为重要。
3.1.1 代码仓库
早期，我们所有研发人员的代码都存放在一个 SVN 库里，分支和 Tag 散布在各个模块的子目录里。SVN 是很好的一个工具，但是太灵活了，要大家严格遵守纪律，但是更多时候要靠大家自觉，但是人总是会有松懈的时候。一旦有人不守纪律，对于后来者就是一个苦不堪言过程。
所以我们的第一步，就是把 SVN 迁移至 Git。按照模块拆分为单独的库，每个模块单独授权，统一分支模型。仓库软件用的 Gerrit，它原本是代码审核工具，拥有强大的权限管理系统，Git 仓库只是附带的功能。
其实在从SVN迁移到Git的时候，有很多工程师会有疑问，为什么迁移到 Git？不是 SVN 不好，也不是为了追逐技术潮流，而是后面的自动化工作（包括代码审核工具）用 Git 更方便，当然 Git 强大的分支功能以及分布式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3.1.2 分支设计
分支我们参考比较常见的一个 Git 分支模型（参考链接），针对我们自己的需求做了一些调整，如下图：
1、 设计两条主分支，dev 和 master，dev 是开发分支，master 是对外的稳定分支，持续交付系统会从master分支拉取代码进行构建；
2、 辅助分支只使用 feature 分支和 hotfix 分支，feature 分支原则上是尽量不建，只用于开发周期比较长的新功能开发，短平快的 feature 都直接提交至 dev。
3.1.3 审核
代码是产品质量的源头，代码质量不行，其他再多辅助手段都没用。代码审核是保证代码质量至关重要的一环。只要团队人员数大于一个就应该推行代码审核。
代码审核有两种模式：
集成前审核（pre review）
顾名思义，在代码合并至目标分支前进行代码审核，有问题改，改完再继续审核，审核通过则集成进目标分支，这一类审核的代表工具软件有：Github，Gerrit，其中 Github 是以分支为单位进行审核，Gerrit 以提交为单位进行审核。
集成后审核（post review）
先合并代码，然后进行审核，有问题只能用新的提交来修复了，这一类审核的代表工具软件（其实这两款软件也支持 pre review）：reviewboard，phabricator。此种方式容易导致目标分支不稳定，所以一般不建议。
我们采用的是第一种集成前审核的方式，工具软件用的 Gerrit，以提交为单位，强制审核过后再合并至目标分支（当然这个过程是自动的）。
好了，话不多说，有图有真相，下图是我们的代码提交工作流：
图中黄色的部分即是代码审核的部分，每个提交需要经过其他人审核（Code Review +2）和持续集成系统验证过（Verify +1）才能合并至目标分支。
代码审核页面：
3.2 构建部署
在这里我简单的将构建部署分为持续集成和部署流水线，实际上，这两块很多地方有重合，这里的持续集成仅仅只讨论构建验证和自动集成，部署流水线包括从构建到部署至不同环境的整个过程。
3.2.1 持续集成
持续集成是一个大的议题，是敏捷开发的一项核心实践。在持续交付过程当中，持续集成将从开发到部署的各个环节组成一条流水线，是整个交付过程的核心。重点是要快速反馈，在集成代码之前迅速发现问题并改正。
我们把单元测试、编译验证、静态扫描和覆盖率检测分离出来（这一步骤的时间控制在 5分钟内，这也是前面为什么要把库拆分的原因之一），在研发人员提交代码后立即触发构建，在5分钟内把结果反馈给研发人员，继而快速修复错误，直至验证通过。
我们采用的工具软件是 Jenkins，最流行的持续集成软件，通过插件支持 Gerrit，功能非常强大。
在实际的实施过程当中，要求每个模块都要提供在一个干净环境执行编译、单元测试等等步骤的脚本或方法，构建环境可以通过 Vagrant 或者 Docker 来自动配置，我们内部采用了Docker 技术来隔离各个构建环境。
流水线
3.2.2 部署流水线
顾名思义，这一步骤就是把打包好的软件部署到不同的运行环境，并且要自动处理各个环境的配置（例如域名、数据库信息、登录信息等等），此步骤严重依赖于前面步骤的实现，仓库的规划、分支的规划、持续集成的流水线构建等等。
一个典型的部署流水线
在构建部署流水线的时候，我们要遵循几个原则：
1、 过程可重复；
2、 一次构建多地部署；
3、 模块化部署；
4、 变更管理；
5、 审计功能；
6、 快速回滚。
在选择部署工具方面，我们考察过两个：thoughtworks go 和 Jenkins（插件 Delivery Pipeline）。
Go 系统自带管道，但是灵活性不如 Jenkins；Jenkins 的一个好处是我们的持续集成都在 Jenkins 里实现，很多脚本都可以复用，甚至很多任务都能直接复用，缺点是管道各任务之间数据共享比较繁琐，需要额外的插件（例如 Copy Artifact），所以实现的不是很自然。
在实际的实施过程当中，能够完全实现自动化（无人值守发布）是一种理想状态，但实践当中总是会受各种因素制约，所以必要时也必须向现实低头。我们最终实现了一键部署加关键环境（例如生产环境）手工触发（下面图中的播放小箭头就是这样的步骤）相结合的流程，参见下图：
在实施过程当中，配置文件的管理也是很重要的一个议题。配置文件主要分为两类：
1、 配置文件与运行程序不能分离，像J2EE这样的应用，配置文件与编译成果物打包成一个 war 文件，我们的处理方法是把敏感信息（例如数据库信息）存放在其他的Git 库，构建的时候针对不同环境分别构建，构建时由Jenkins 自动记录代码的版本和配置文件的版本；
2、 配置文件与运行程序可以分离，类似于 nginx 这样，我们把程序打包成 rpm 或者 deb ，配置文件存放在 puppet 主服务器上，每次部署都触发 puppet 的自动分发。
在持续交付流程中，我们可以清楚的知道当前每个环节，每个节点都处在一个什么版本状态，这对于清晰的了解，快速回滚非常有用。参见下图，某项目部分模块不同环境版本信息（请忽略页面丑陋这个细节，红色即表示某个模块正在发布，还没最终上线）：
4.尾声
目前联想企业网盘的服务已经全面采用流程化的上线交付体系，从研发环境到测试环境到生产环境，全部是流水线作业，保证了各个模块间代码和版本的一致性，代表的集成、发布只需要我们轻点一下鼠标，然后就可以喝着茶耐心等待收到发布成功的邮件了。
持续交付是一个长期的需要不断完善的过程，公司的策略在变，产品需求在变，人在变，流程也在变，我们所做的仅仅是开始，还需要继续去摸索，磨合，打造出更为完善的交付系统。这是一个任何软件开发团队都需要重点考虑的事情，建立规范，制定流程，利用科学的工具来实践规范和流程，脱离小作坊式的交付模式，按时按质按量交付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