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Mobile Market做成底特律汽车城，不要做成沃尔玛

把Mobile Market做成底特律汽车城，不要做成沃尔玛

――访海君软件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项有建先生

采编/周运明 来源：《卓望通讯》09年第4期封面文章

前言

也许是应用下载店这个题目比较新比较敏感，寻找采访对象的工作遇到了一些困难，有同事向我推荐项有建：应用下载店问题你不能错过这位先生。登录他的博客，看到了一系列探讨应用下载店的文章，看来他对这个题目确实很有研究。2月底前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有机会踏上南宁的土地，采访了这位“陈景润式的技术奇才”。项有建先生毕业于广西大学物理系，对互联网、手机软件技术钻研到痴迷的程度，常常是足不出户在电脑前一坐就是几天，被他的同学同事称为“技术疯子”。多年来沉浸于竞争理论、人工智能应用、搜索引擎技术、移动通信、3G 技术的研究中，从他发表的一些技术文章中发现，他的研究很有前瞻性，技术眼光很敏锐，看得很深很透很超前，提出了很多新理论，拥有专利产品梦幻me手机浏览器、活码手机输入法，是英特尔软件合作伙伴计划认证公司的会员。我们在一家咖啡厅不知不觉聊了三个小时。透过这些漫谈，我们可以捕捉到他的技术思维和对软件应用的观点，对中国移动Mobile Market的建设和管理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在发稿前，得知项有建先生荣获“2008年度移动labs行业年度贡献博主”的荣誉奖项，借此表示祝贺。

一 Google、诺基亚和微软将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我先请项有建先生分析一下目前已经推出应用下载店的几家各有什么特点，会形成什么格局，他认为现在各家的布局已经完成，下一步就是跑马圈地，开打竞争大战，预计Google、诺基亚和微软三家将会成为主流，形成三足鼎立之势。他分析说，Google野心比较大，布局完整，手机网络4个比较基础的软件包括手机操作系统，手机浏览器，手机搜索引擎和输入法， Google都有涉足。手机操作平台他有Android，手机浏览器虽然现在还没有发布，但已经发布了电脑版浏览器，搜索引擎是他的看家本领，他还有Google输入法。所以他对整个网络的野心非常之大，并且他有一个条件，通过搜索引擎把他的触角延伸到网络的各个角落里，人们生活中都离不开他了。Google是要通过服务来挣钱而不是通过产品来挣钱。因为他是免费的，这样在网络上就不得了，因为一般人都喜欢免费。

诺基亚是手机终端的老大，根深蒂固，在2G手机市场上一直占据40 ％以上的份额。到了3G时代，用户会有一个连续性，因为他涉及整个产业链，不会轻易转移，因此也能在3G之后成为霸主之一。

微软在手机操作系统上一直不成功，受到诺基亚和摩托罗拉的排挤，手机联盟很怕他，怕这个PC软件巨头在手机软件上进行垄断，所以排挤他。现在的手机是开放性的，开放性是指操作系统能够安装并使用第三方软件形成个性化的手机。操作系统是微软的看家本领，谁也比不过他。一方面是非常好用，另一方面有大批使用微软开发工具的开发人员支持他，开发人员支持得多了，出来的各种各样的产品就多，应用一多大家也喜欢用了。因此微软也有机会成为霸主之一。

苹果实际上是通过APP Store直接卖钱，相当于搞了一个纯粹的电子商务平台，大家都在我的平台上卖东西，只是一个单纯的平台。Google就不一样，操作系统只是他整体战略布局的一部分，所以这个平台对他来说赚不赚钱无所谓，最主要是得到这个平台的辐射性，Google把它叫做“软件的传播和销售中心”，把它构建成一个集散地，不仅是产品的集散地而且是产业的集散地。如果说苹果做的是沃尔玛，那Google建的就是底特律，是一个汽车城，不单卖汽车，而是整个产业链在里面，这个概念相对来说要比沃尔玛大很多。

项有建先生总结说，做App Store有两类企业，一类是原来做IT、做网络的，一类原来是做通信的，这两类企业对App Store的理解不一样。诺基亚的模式形式上有点像苹果，实际上又想去做Google做的事，即把它变成一个辐射的平台，做法上接近苹果赚钱的想法，这也许就是通信人跟IT人观念的差别吧。

应用下载店的产生是手机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产物。手机在封闭时代不具备使用第三方软件的能力，虽然用户有需求，但手机厂商没有给用户提供实现这个需求的环境。现在2G手机、3G手机不断地向智能化发展，开放性就有了，就能够运用第三方软件。苹果手机本身的操作系统是半封闭、半开放的，但他也对第三方软件开放，有了内容，那么多第三方软件，这个市场就做开了。

二 平台的定义、承载性、辐射性以及平台的相对性

接下来项有建先生给我讲了他的最新研究成果：《平台辐射原理》即平台的定义、承载性、辐射性以及平台的相对性。平台的定义：平台是一个已经存在的某个具体的应用，如果这个应用具备了某些特性――承载性和辐射性，那么，我们就把它定义为一个平台。

我们可以在航空母舰上建立起对飞机的应用，我们就认为航空母舰具有承载性。所以，平台的承载性指的是可以在平台之上建立起的其他应用。航空母舰平台通过自身的移动，可以使飞机起到扩展其航程的实质作用，我们就说航空母舰具有辐射性。所以，平台的辐射性指的是能够对建立在平台之上的其他应用具有“效用倍增效果”。航空母舰是舰载机的平台，而飞机又是机载导弹的平台，即航空母舰可以对舰载机进行承载与辐射，飞机可以对机载武器系统进行承载与辐射。所以，平台是相对的，平台的相对性指的是，只要具体了平台的承载性和平台的辐射性的应用（或者称之为系统）都可以视作一个平台。航空母舰作为一个平台，本身并不具备攻击性，他只是起着承载、作为攻击性武器的舰载机的作用，航母平台的可怕之处在于它是可以移动的，而这个移动，起到扩展舰载机覆盖范围的作用，相对而言，舰载机又可视作一个平台：飞机本身并不具备攻击性，具备攻击性的只是飞机上的武器，如导弹、等，而飞机所起的作用只是扩展了导弹和等武器的覆盖范围。这就是平台的相对性。

认识平台的相对性，有助于我们在平台的应用之上发掘出新的应用。如，搜索引擎是Google的基础平台，AdSense是Google搜索引擎平台上的应用，当AdSense发展到一定程度时，它具备了承载性和辐射性，则我们就可以把AdSense赋予平台的责任，在其之上建立起新的应用，如此循环不止。在一个多平台的系统中，是否将其定义为平台，主要视我们的战略意图而定。对于多平台系统，还可以进行相互辐射，使效用更高。

平台辐射原理：平台的辐射性可以对建立在平台之上的“应用”具有“效用倍增效果”。平台辐射原理的作用：通过平台理论，将问题抽象简化并建立模型，这将有助于我们发现事物的本质。平台辐射原理所起的作用并不仅仅是引起数量的增加，而且由于数量在辐射原理的指数式的倍增效用下，能够引起由量变到质变的飞跃，由此引发出原来在理论上不可能实现的应用，在客观环境改变之后将成为可能。

App Store具备了平台的所有性质， App Store具极强的辐射性，特别是在手机软件时代，利用App Store对软件进行辐射的实际效果已为苹果所证明。他既可以作为承载手机软件下载的平台，又可作为辐射其他应用的平台（如辐射手机操作系统），所以App store模式是位于3G时代战略要道上的一座金矿。

三 手机软件的发展面临着安全、操作及数据压缩技术问题

PC的发展史证明，硬件发展到一定程度利润基本上就停滞不前了，软件就会获得迅猛发展，硬件开始向软件转移。软件产品无成本复制，利润可以做得很大，并且PC业的发展离不开第三方软件的推动，这个产业链就一步步逐步地发展起来了。手机也遵循了这个规律，手机硬件发展到现在的程度就会逐步转向发展软件。随着应用的增多就会吸引更多的消费者去买手机。在手机软件的开发上会有一些关注的焦点。战略性的东西有三个：操作系统、浏览器和搜索。

手机软件的发展要解决几个问题。一是手机安全。手机安全问题很严重，因为它跟经济挂钩，你的话费问题，手机支付问题，所以在安全性上比电脑来得更严重。二是使用操作问题。手机操作不太方便，一般是单手操作，控制几个键，没有鼠标，屏幕又比较小，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要向智能化发展。现在的智能手机并没有人工智能的功能，只不过是安装一个第三方软件，开放式的，能够进行数据处理，比仅能打电话的手机聪明了许多，但实际上并没有智能。要解决操作问题必须向人工智能方面发展。三是软件数据压缩技术问题。软件会越来越大越来越胖，比如你要看视频，要看高清晰度的，一个DVD就是几G，数十亿的手机用户，如果每人几G的数据再在网上跑，网络是否能承受得了？网络界曾提出一种“网络崩溃论”，是说网络承载能力的增长远远比不上网络对带宽需求的增长，这就引发一些专家学者对网络的承载能力的担忧。这个问题在手机网络上显得更加严重，因为手机网络的带宽跟频谱宽度有一个比例关系，虽然不一定是线性正比。你要越来越多的带宽支撑网络的承载能力，但我们的频谱资源非常有限，并且已经限死了上限，不能像光纤那样，只能够通过技术革新来解决。

四 网络跟通信概念的冲突是移动运营商需要解决的突出问题

下载店模式反映出WAP和WEB的区别，是WAP向WEB迈进，向WEB转型。WAP是一种封闭式的理念，WEB是开放式理念，它提供的是服务。WAP以运营商为中心，是一种通信的理念，WEB以用户为中心，是一种网络的理念。虽然运营商在理念上也可以提出“以用户为中心”，但归根结底中心还是他自己。他可以给你提供很多优惠条件或者优质服务，但是整个计划都是围绕他来展开。互联网不同，互联网纯粹是以用户为中心，围绕用户展开量的运作。我认为“移动互联网”这个说法在概念上很成问题，这是一种“两张网”的概念，一个是传统的WEB电脑互联网，另一个是所谓的“移动互联网”，这种说法或思想还停留在WAP概念的层面上。

实际上移动互联网会趋于真正的互联网(WEB)，它会变成“一张网”的格局，因为我们并不需要两张不同的网。移动互联网是一个物理层面的概念，就是通过移动的手段来上互联网。以前电脑互联网一开始是用“锚”拨号上网，我们不能说这是“锚”的互联网。到了宽带时我们用ADLS上网，不能叫ADLS互联网。互联网实际上跟技术手段没关系，网络提供的是服务和内容，内容和服务才构成互联网的核心，而不是说你是通过光纤上网还是宽带上网构成的这个网络，这只是网络的一个物理层面的概念。移动互联网只是用户上网的一种手段，并不是网络本身――用户上网是冲着网络的内容和服务来的，不是冲着他是通过有线还是无线方式上网来的。移动互联网并不单是为手机定做的，手机能上电脑也能上，笔记本也能上，车载系统、船载系统都能够上网，所以移动互联网的说法在概念上有问题。这个概念上的问题带来了对网络认识上的问题，这是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对这个问题没有正确的认识，从不正确的根本出发，所设计的应用就很可能存在极大的风险。

对网络认识最好的就是Google，他们对网络的理解是最透彻的，有一定的前瞻性。Google提出不要把软件当成产品卖，要当成服务。像苹果的App Store就不行了，苹果是封闭的概念，他所有的东西都当成产品卖，实行封闭式的管理，并且你卖的东西都不能损害我的利益。他把产品看得很重，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而是价值观的问题。Google则不同，你用什么都可以免费拿去，我是通过间接手段来挣钱。大家的钱都花得心甘情愿，都很舒服。网络跟通信概念的冲突是中国移动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

五 中国移动的Mobile Market应该开放 抓大放小

访谈渐入佳境，项有建先生也越来越放得开。说起Mobile Market应该怎样建，掌握哪些原则，他认为开放应该是中国移动建造MM把握的第一原则。他笑着说，中国移动有点财迷，什么钱都想要，应该学一学Google抓大放小。把大的抓住这够了，这样才有可能成为一个世界顶级的公司，因为中国移动有很多有利条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资源有资源，仅客户规模就达4亿多。怎么用好这帮人？一旦用好了，绝对不得了，做什么都是世界第一。现在什么钱都想要，只能在中国里面搞来搞去。怎样抓大放小，可以做好前期工作，弄出几个辐射性足够强的平台。 Google是通过操作系统、搜索引擎来进行辐射，中国移动也要找到一个能够辐射出去的东西,Mobile Market有可能可以成为这样的一个东西。他没有自己真正的操作系统，用谁的操作系统无所谓，今天跟Google合作，明天跟Symbian合作也可以，把这些东西都集成起来，协调好各方的利益与合作。你们几个是做操作系统，我就利用你们这几个操作系统把它辐射上去。

中国移动包容了几个操作系统，这是他的一个优势。手机软件的开发有一个问题：平台越多对开发商越麻烦，他要在不同的手机平台上开发，就有一个开发移植问题。中国移动可以做好这一块：提供移植方面的协调。比如，在Symbian系统上开发的手机软件，不能用在Google的Android系统上面，也不能用在微软的上面，这就涉及二次开发（也就是移植）问题。移植起来很麻烦，一般的开发商不一定有这个能力，但是中国移动可以找一帮家伙专门搞移植，大家都有饭吃。这个东西多了你实际上就是协调各个操作系统，协调好了这是一个需求，别人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能够解决，并且是一个确实存在的需求，这是中国移动的一大优势，别人模仿不了你。苹果的应用商店只有苹果的操作系统，Google的不会往那里去，他不愿意给你管，但是中国移动不同，都愿意给你管。你是领导者，起码可以协调各方，你那么大的客户群，有一些技术的细节你总得帮我解决吧？一般的开发商出现问题了，找Google，Google不一定帮他解决，由中国移动出面找Google，Google肯定要帮，因为中国移动那么大的客户群，Google肯定不敢得罪你。几个系统问题协调解决的话，跑到中国移动门下搞开发的人就自然多了，哪怕你在别的地方开了店，你自然也希望能在我中国移动这里开一个，开发的人多了提供的内容就多了，内容多了以后就算没有客户你也可以拉到客户，更别说你本身就有那么多客户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优势，中国移动作为运营商是最贴近用户的，是最了解用户需求的。当你能为用户提供他们需要的东西时，用户自然会有好处返还给你，关键在于你如何利用这些关系。

六 转变对网络的概念 抓住手机浏览器 做应用下载店价值链的整合者和领导者

浏览器是一个上网的工具，网络时代抓住这个网络通道，什么事情都能解决了。你一上网，用我中国移动的浏览器，你一上线就挂在我这个网站上了，就像腾讯的网站一样，它为什么流量那么多？实际上访问它的人并不多，但是一上QQ就挂在腾讯的网站上了。中国移动也可以像QQ这样，(上网资费便宜以后，包月制肯定会逐步实现，那时一开机肯定是上网。) 你一上线以后，把它挂在网上，中国移动马上就有一个1-2亿人同时在线的网站。有了这个网站做什么做不了呢？说得难听点，有几亿用户在这里，你就是卖大力丸也能卖得风生水起（笑）。浏览器还是一个制高点，并且关系到一个今后的发展趋势“云计算”。云计算建立在浏览器之上不是建立在操作系统之上。云计算是一种基于网络的技术，它最主要的是起两个作用，一个是实现远程计算，一个是实现远程存储。

中国移动做应用下载店不用跟Google或苹果或诺基亚竞争，只需整合他们就行了。因为跟他们是合作关系而非竞争关系，竞争关系的话你把诺基亚打趴下了就没有诺基亚手机用了，把Google打趴下了就没有Google的浏览器用了。中国移动的层面跟他们不一样，中国移动是领导层。我的用户那么多，用户用哪个系统都没关系，至于用哪个系统你们几家自己争吧，只要这些操作系统在我中国移动的下载总店里开分店就行了。所以中国移动有这样一个优势地位，有庞大的用户资源，完全有可能建立起一个世界级的帝国。实际上这是个利益驱动问题，谁和我中国移动合作谁将能获得巨大的利益，这个诱惑又有谁能抗拒呢？

另外，中国移动有资格制定游戏规则，中国移动只要控制浏览器就可以了，一个是它的重要性，第二是其他人还没有意识到浏览器比操作系统还重要。这样你就可以先入为主了，抓住了浏览器，网络应用问题都通过你的浏览器，实际上就变成了一个渠道，你就占住了那个渠道，谁想沾这渠道的光，就要交一份买路钱――这显然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Google为什么起来？他们就是运用搜索引擎，把搜索引擎变成一个触角。中国移动也可以把浏览器变成触角，浏览器的触角比搜索引擎更大，他的访问量是所有网络访问量的总和。我可以不用搜索引擎，比如我上搜狐或者上新浪，把它放在收藏夹直接打开就行了，但是你离不开我的浏览器。这样一来，中国移动就能够从将会沦落为“通道”的尴尬境地摇身变成网络的“渠道”这样一个超级大地主：“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裁，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中国移动已经习惯于抱着通信的概念，一个是习惯性、一个是利益所在。还有一个很大的惯性是中国移动以前用这个概念做得非常成功，并不是受到挫折才需要改变，不一定能够意识到这个问题。“从通信专家转向信息专家”，说是转变，但实际上还是很难转变过来。观念上有所转变但很多做法还是沿用以前，比如移动互联的概念，实际上还是WAP的概念，不是真正的网络概念。要彻底转变过来，最捷径的方法就是控制浏览器，控制浏览器后就学微软，加入自己的私有标准，把手机浏览器标准做成事实标准，就可以夹带很多“私货”在里面，比如有一个接口，这样别人就做不来了。微软的IE 就是这样，中国移动完全可以做到，因为仅市场资源这一条就能够站住脚了，这么庞大的客户量，每年以10%的幅度增加，这么多人用我的浏览器，把标准制定以后很多应用都要随着浏览器标准而进行。中国移动完全可以取得微软在PC方面的地位，成就自己的移动帝国。 不能把Mobile Market做成一个电子商务的概念那就太小了。一些具体的低层次的应用应该留给小兄弟们去做，给小兄弟们一口饭吃，花轿子大家抬，别人帮你抬轿子你要给别人工钱。要做大，只要你做到让跟你一起找饭吃的兄弟都不会饿肚子，这一大帮弟兄们自然就跟着你了。如果搞得像苹果这样，你跟我找吃，搞不好我还敲你一棒，这样只要一有机会，大家就会往外溜了。分成比例你要的话也行，不要的话你发展速度就快一点，这个都不是问题的根本。关键是你不能样样都管着，这个能上，那个不能上；这个能做，那个不能做，不能像以前国家管企业这样，你让他做，只要不违法，跟着你做的人多了，自然就做起来了。

七 理想中的中国移动Mobile Market的美妙蓝图

最后，我问项有建先生，你理想中的中国移动的MM是什么样子？他稍做思考，做了总结性陈述：通过平台辐射原理，把中国移动的触角向网络世界的各个角落延伸，将其构筑成一个巨大的吸尘器。所谓吸尘器理论――通过吸尘器，将散落于各处的盈利元素以及低成本聚拢起来，是长尾理论得以应用的前提。这个吸尘器原理是我在研究Google的AdSense为何能够获得成功时发现的。Google对长尾理论的成功运用，是因为Google通过抢占到了搜索引擎这个网络主要交汇处的制高点，使得Google触角在网络上几乎是无所不在，至此，长尾理论开始发生作用，Google对长尾市场的成功，是以其遍布世界的强有力的触角为前提的，Google这些在网络中无所不在的触角使Google像一个超级强大的吸尘器，没有这吸尘器，Google对长尾理论的应用就不可能获得成功。从表面上看，是AdSense方式成就了Google，使Google实现盈利，事实上，AdSense方式由来已久，从第一代搜索引擎时代就开始流行“通过点击广告”进行付费的广告方式，只是形式极为松散，各自为战。现在Google的AdSense方式，从形式上说，是把以前的各广告主的零散行为进行了集中批发，Google扮演的是批发商的角色。从本质上说，AdSense方式在Google取得成功，并非是AdSense方式的先进性，而是得益于Google本身的声望、无所不在的触角和强大的执行能力，AdSense方式只不过是Google建立了搜索引擎霸业之后所分得的红利。用户对资讯检索的需求，加上Google对长尾理论的出色运用，造就了Google帝国。

用“平台辐射原理”，可以很方便地对此进行说明：Google把搜索引擎作为一个平台，通过平台的辐射性，建立起了应用――AdSense并使之获得巨大的成功。这样一来，中国移动要做的事实就很简单了，建立一个或几个平台，然后辐射应用，而这些应用应该具有相当的战略地位，使得中国移动实现从沦为互联网的管道、到升华为互联网的渠道这一宏伟的战略目标。而实现这一战略目标的手段主要有两个，一个是手机浏览器，另一个是设置手机上网的开机主页为中国移动的导航页，在手机搜索技术不成熟的空档，用雅虎的导航模式是最恰当的，也最符合手机操作难的特点。把中国移动做成最大的手机搜索网站（导航方式），一个具有4亿用户同时常期在线的网站，价值应超过100亿美金，网站还具有盈利性，长尾理论生效――并且还可以同时利用时间差做一个当年的雅虎。

在战略上，建立起一个超级网站概念，就是把现在的中国移动集团公司建成中国移动“网站平台”，用来承载与辐射有限的、本公司的其他战略性子平台以及其他公司的应用型网站。由于中国移动有4个多亿的注册用户，所以，以“批发流量”作为手段对“应用”进行辐射。因为“流量”是其他“应用”的命脉，所以，“应用”的所有者为“流量”给中国移动支付代价是他们心甘情愿的。中国移动要做的只有两点，将4.5亿手机用户平滑引导为手机网络用户；建立起相应的平台对这些用户辐射具体的“应用”。Mobile Market只是中国移动的一个子平台，只是中国移动全球战略的一个组成部分，不能为了Mobile Market而Mobile Market。

在业务上要收拢，不要将移动做成百货大楼――形成用户通过移动这个渠道来“买百货”，但移动自己本身并“不卖百货”，移动只是“百货交易”过程中的渠道――移动不应做得太具体（在大多数情况下）――做具体的网站过于五花八门，精力上力不从心，手机的网络应用应该由网络自行产生而非运营商所主导――网络应用不是运营商能涵盖的，运营商只需利用优势地位占据网络的有利位置实现盈利，所以，移动应该只是做渠道，以卖流量为主。

中国移动要尽量减少对手（即为其他具体的应用提供服务而不是利用自己的优势与他们争饭吃――中国移动只需掌握几个位于战略要点并且具备平台特征的应用即可）――通过当盟主（对手越多盟主的含金量越少）的方式登基3G帝国之伟业。做到凡是跟着我中国移动找饭吃的弟兄们都不会饿肚子就行了。总的来说，中国移动应该大气一点，不要过于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应向网络进军，利用网络的全球性，通过网络走向世界。

真的是太精彩了！我向项有建先生表达了真诚的谢意，南宁可爱，南宁人更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