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香

在附近一家小店匆匆饭后，隐隐作痛的胃和月光下微微泛红的天空让我放弃了立即回到书桌前的打算，在这西山边上的三五行人的街上随意一拐，走进了一条越发幽静的小径。

这样的夜晚，在这样的路上，似无人迹，安静的不能再安静了。在路口，还有一个不知摆了几十年的小烟摊，再前行两步，就只剩下了昏黄的路灯和照射到路面的叶影，还有那带着几声虫鸣的晚风。突然，有一束光亮袭来，一辆喘着粗气的3XX路公交喘着粗气从我身后驶过，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中。片刻之间，四周就又恢复了原有的寂静。

静静的风从层层叶间吹过，带着一股夏夜的味道，仿佛还混有一丝花香，那种香，先是若有若无，忽而又变的清晰起来。那是一种幽幽的香，甜的浓郁又带着凛冽，在惨淡的月光下，就像是美丽又冷艳的白衣女子。那是栀子花香的味道。

风经由的地方是一个荒芜的园子，几棵高高大大的树在空中挥舞扭曲着枝干守卫在那里，它们脚下，是茂盛的杂草丛生；它们身后，不清晰的楼影隐约能看出，这里应该是很有年头的建筑了。我悄悄地靠近了那些围墙和护栏，探过头去，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在泛着冷清月光的高低草丛中，却怎么也找不到童年时那些开遍满墙的栀子花。

空气里的熟悉的香味，竟也顿时消失不见了，或许原本只是我的错觉而已。这是2007年的北京西山脚下，一个平常的夜晚，一条寂静无人的路上，我回过头继续走着，想起年少时许多美好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