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已经在使用Lisp语法了

UNIX开发人员(以下简称UD， Unix Developer）：我再也不会碰LISP了。太可怕了！

我：为什么这么说？

UD：它的语法！那个波兰式的前缀语法看得眼睛都花了，也就只有它在用了。你看看这些个括号！

我：好吧，但很多人认为这个可读性很强，尽管他们也承认是得花点时间才能习惯它。但我觉得你错了。很多人其实每天都在使用Lisp语法。。。

UD：据我所知，没人像你说的这样。

我：。。他们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事实上，我认为你也在使用它。

UD：等等，你说什么?!

我：你用的这个特殊的Lisp语法的变种又叫做Bourne Shell。

UD：这我可听不明白了。shell和Lisp有毛关系？

我：你看下shell里面，你先输入程序名，然后是参数，它们用空格为分隔开。Lisp里面也是这样的，只不过你放了一个左括号在前面，最后又加上了一个右括号。

Shell: run-something arg1 arg2 arg3

Lisp: (run-something arg1 arg2 arg3)

UD: 我还是没感觉有什么像的。

我：现在你需要一种机制将表达式组合起来——也就是将一个表达式的输出作为另一个表达式的输入。在Lisp里面，你需要嵌套列表了。那么在shell里呢？

UD：`

我：对的。或者是$()，它的好处是更容易嵌套了。我们来试一下算术运算。你在shell里是怎么进行数学运算的？

UD: expr。或者shell内建的let，比如这样：

$ let x='2*((10+4)/7)'; echo $x
4
 

我：这个可能有点不太符合UNIX的精神了——一个程序应当只做一件事情——我们应该有一个程序来做加法，一个做减法，还有的分别做乘法和除法。

用C来写一个的话很简单：

#include <stdio.h>
#include <stdlib.h>
#include <string.h>

int main(int argc, char **argv) {
  int mode = -1, cnt = argc - 1, val, i;
  char **args = argv + 1;
  switch (argv[0][strlen(argv[0]) - 1]) {
    case '+': mode = 0; break;
    case '-': mode = 1; break;
    case 'x': mode = 2; break;
    case 'd': mode = 3; break;
  }
  if (mode == -1) {
    fprintf(stderr, "invalid math operation\n");
    return 1;
  }
  if ((mode == 1 || mode == 3) && !cnt) {
    fprintf(stderr, "%s requires at least one arg\n", argv[0]);
    return 1;
  }
  switch (mode) {
    case 0: val = 0; break;
    case 2: val = 1; break;
    default: val = atoi(*args++); cnt--; break;
  }
  while (cnt--) {
    switch (mode) {
      case 0: val += atoi(*args++); break;
      case 1: val -= atoi(*args++); break;
      case 2: val *= atoi(*args++); break;
      case 3: val /= atoi(*args++); break;
    }
  }
  printf("%d\n", val);
  return 0;
}
 

这个程序是根据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符进行分发的，因此你可以将它编译成+,-, x和d（这里乘法和除法用的名字不太常用，因为这是合法字符也省得转义了）

现在看吧：

$ x 2 $(d $(+ 10 4) 7)
4
 

UD： 好吧，这真的看真来很像Lisp了。

我：是的，但这就是shell。我们的两个基本原则——程序名在前，$()用来组合操作——这样就能明确区分出求值的顺序，也不需要做额外的解析了，因为shell已经提供了这样的功能。

UD：那么shell也是Lisp的一种吗？

我：不算是。shell是字符串类型的：程序接收文本参数，输出的也是文本的结果。要想成为Lisp中的一员，它还得有一个组合类型：列表或者cons单元，你可以用它来构建列表。然后，你还需要能够用数据结构来表示代码，可以编写程序来对代码进行转化。

不过，shell的语法中蕴含着Lisp之道。



我知道我这里漏掉了许多细节，比如shell的重定向，命令替换，子进程，程序除了命令行参数外还有标准准入，以及管道，等等——这些都使得shell看起来不那么像Lisp。不过我认为这是向大家介绍Lisp语法的一个很有趣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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