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狗

    文、忐计哥


  下班后，在居住的小区看到一条小黑狗，让我想起了黑子。

  小时候，在前方不远的处的邻家家里喂了一条狼狗，很凶猛，只要见了生人就会嚎叫，咬人。那时候老爹刚从外地回家不久，而每次去那家时，那黄狗见了老爹就会跑远，也不敢嚎叫，更不说咬人。我很纳闷，于是我问老爹。老爹说，他第一次见那狗时，差点被咬，他是不怕狗的，拿了一根木棍就追，狗这种东西见到害怕的人时，会更凶猛，可见到比它更凶的人时，反而会自己害怕。连续三次，老爹都会在邻家追上几圈，这狗东西再也没有猖狂过。
  那时候还有家养了一条纯种的狼狗，有一桌子高，它的头比我的还大，每次见到它我就会两腿发抖，也不敢看它，你越看狗，狗就会觉得你是在挑衅，你跑的话它就会追着你咬。所以我总是会抬着头装勇敢，然后慢慢的走到人多的地方去。它主人家的小孩跟我年纪差不多，听人说，有一次他跟别人一起玩的时候，玩着玩着打起架起来，那狗看见了上去就咬，要不是他爸吼住了，可能我们村上又得少个人了。自然我就想，要是我也有一只这样的狗就好了，那样咱就不怕别人了。
  后来刚读初三的时候，节满家里的母狗生了一群小狗，我跟节满是朋友，自然很轻易的捉到了一只。他问我要什么色的，我选了个黑色的。节满说，你先回家，‘笨笨’刚生完，见人就会咬，生怕伤了他的小狗狗，到时候我送过来，现在小狗已经睁眼了。笨笨是他家狗的名字，很时尚的名字。因为我记得那时候年轻人谈了恋爱都是叫笨笨，傻傻的。
  第二天，节满抱着小狗送了过来，那时候蛮感动的，听说一只小狗还得要一二十块钱，像我一天用五毛零用的人来说，已经很感激了。我接连说谢，节满把头抬得很高，说咱俩谁跟谁呢，一只小狗算不了什么。于是我请他吃了一包‘八砣’，直到后来我再到他家去才知道，那时候村里的人都有狗了，据说都差不多都是他家送的，而这种狗种又不值钱，外面没人买，所以能送就送，也算个人情，所以后来就没人要了，就这次七只小狗除了送我家的一只，还有三只没送出去，所以很多人都知道节满家里有个狗队，每次都是一群一群的。不过这样有个好处，节满每次出门就没人敢学他说话，欺负他了。我一看，是只母的，我想也罢，有只狗就很不错了。
  狗的毛非常黑，比一般的都要黑，就像洗了霸王一样，所以我叫他黑子。
  因为以前没有养过狗，所以我对黑子特别好。我还在想着黑子你以后还得保护我呢。过了几个月，黑子已经是成年狗了，可是看上去特别小。原来这狗是一只正宗的土狗，又矮又小。当然我已经不在乎了。那时候，我叫黑子坐着就坐着，打滚就打滚，当我说握手的时候，他的前脚就会放在我的手上做个握手的动作。我总觉得，狗是可以听得懂人话的。
  大约是二月的时候，家里的狗慢慢的多了起来，而且都是公狗，都围着黑子转，我想不会是他们要打群架了吧。节满说这是春天来了，狗都发情了。后来那一群狗经过了几天的决斗，终于被前面家的那只杂交狗打赢了。我想也好，这狗又壮又猛，应该可以配个好品种出来。
配种的时候，节满叫着我，说要带我一起去看狗是怎么配种的。去看的时候，节满不停的讲解着，说得很详细，好像他自己也做过一样。
  黑子第一胎生了三只，都蛮好看的，可惜死了一只，还有两只我送人了。
  我上高中后，回家的次数少了，第一次放假回家的时候，黑子一股的扑到我身上，添个不停。再后来，黑子又生了四只小狗，又死了一只，送了两只，还有一只没来得急送，那天我回家，听老妈说黑子最近咬伤了几个人，打了算了，不然出去也会被别人打死。那天，家里来了一个杀猪的，一大棒子打在头上打死了，黑子动了几下，然后血从头上出来。死的时候，黑子用期待的眼神一直看着我。那时，我差点哭出来。黑子为什么会咬人？我想可能是因为我没在家，也可能是因为两次的失子之痛，让它疯了。
  于是后来这只狗也叫黑子。
  黑子在那天就跑出去了，找了两天才在草丛里找到，饿得像蚊子一样，回家就猛吃。不该让它看到那一幕的，看样子它受了惊吓。
  我每次回家，黑子都会对着我嚎叫，有几次还扑上来咬。这也不怪，必竟我没带过它，对我不熟悉。可是当它长大后，我就不能忍受了。我想起了当初老爹对黄狗的方法，在家周围追了黑子五个圈，果然再也没有对我不客气过，不过它看到我就会走开。我想这养狗养到这程度也算蛮失败的。
  后来，听老妈说黑子开始是一天到晚只有晚上回家，慢慢的隔一天回一次，再后来就再也没回来过了。看样子黑子外面有情狗了，我回家后就到处是找黑子，觉得挺对不住它的。那时候是三月份，在别人家我看到了黑子，我叫唤着，它没有理我，只管跟着那母狗嬉戏着。
  再后来，黑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