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母校：流氓与驯民

当年教育部一纸文书让大学变成了今日的研究生预科，

我无意评论英明党中央的伟大领导，

但确定无疑的是，此前大学作为追求光明和真理之所在，

而大学生作为“天之骄子”，代表了一种稀缺资源。

而此后，则是由行政的意志而创造，很难说其反应了真正的供求。

毕竟，在不公平的无秩序中，

并没有机械唯物主义发言的空间。

 

显见，我们的大学生并没有表现出与大学相应的创造力；

一方面，在于我们的大学本就没有多少创造精神，

另一方面，在于我们的大学生过于服从，

缺乏怀疑，也缺乏对知识和真相的敏感和品味。

他们不似知识分子，而更似斯巴达体系中反对知识而生产的驯民。

 

我们的老师爱吹牛胜过爱真理。

机械系熊良山教授开设的《道德经》从96年讲到04年，

得到校方和媒体一致推崇，

最终丢人丢到媒体上，校方也开始后知后觉的尴尬；

期间各方（特别指出，包括杨叔子老校长）嘴脸，也不免让人为母校感慨，

竟无一谔谔之士！

从某种角度，我这母校，好似台湾；

虽然台上装大家范儿的原都是些阿猫阿狗的流氓，

但在选民的鼓噪下，那流氓也越来越有正经人的样子。

 

然而，在驯民和流氓之间，我看到了一种密切的对喻关系。

他们互相喻指着对方，又互相成为对方的所指；

借着大学排行榜的糜烂香气，

写就一段浅薄的修辞。

 

我不指望得到校友们的理解。《圣经》中有这么一个故事：

文士和法利赛人，带着一个行淫时被拿的妇人来，叫她站在当中。就对耶稣说：“夫子，这妇人是正行淫之时被拿的。摩西在律法上吩咐我们，把这样的妇人用石头打死。你说该把她怎么样呢？”他们说这话，乃试探耶稣，要得着告他的把柄。耶稣却弯着腰，用指头在地上画字。他们还是不住地问他，耶稣就直起腰来，对他们说：“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谁就可以先拿石头打她。”于是又弯着腰，用指头在地上画字。他们听见这话，就从老到少，一个一个地都出去了，只剩下耶稣一人，还有那妇人仍然站在当中。耶稣就直起腰来，对她说：“妇人，那些人在哪里呢？没有人定你的罪吗？”她说：“主啊，没有。”耶稣说：“我也不定你的罪。去吧。从此不要再犯罪了。”

——我相信换做我们的同胞，恐怕难免为自证无罪而对那妇人疯狂的攻讦甚或成就集体的狂欢。

 

我独处在幽暗树林的边缘

在落日的余晖之中

看着泥沼中这精神的脊梁

与日子一起

渐渐滑入黑暗和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