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恐怖漫画－恐怖的源头 恐怖漫画:漫画文化里的一枝奇葩

恐惧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一种情绪，在演化过程中应生存需要产生。我们可以想象到在野外，不怕黑的幼体被掠食者狙击、与母亲失散的机率必定较高，对黑暗怀有恐惧感的幼体于是渐渐在生存竞争中胜出。

　　恐惧感对生物的意义是“躲起来、逃走”，什么情形下对生物而言，逃避会是比较明智的选择呢？第一是对象太强大，胜算明显太低的时候；第二是对象可能很强大，胜算可能很低，也就是面对未知的时候。这是使生物产生恐惧感的两种情况。

　　但或许人类已太过繁盛，要纯粹以强大来吓倒现代人是越来越困难了，野狼、神、闪电这些强大的东西已不再是恐惧的象征。但无论文明再发达，有些未知是普遍为生物们所恐惧，永远也无法解开的，如黑暗、背后。而对人类来说，随社会变迁，新型态的未知也不断出现，如完全不认识的邻居、电话的另一端……等，这些都是恐怖漫画的好题材。而且未知又能制造安心平静、紧张恐惧、谜底揭晓，三段式情绪转折，所以未知在恐怖漫画中被大量应用。

　　如何应用未知是一种技术。譬如说是否要预设谜底？伊藤润二的故事常常就没有谜底，只集中笔墨烘托一个令人恶心恐怖的点子：连接成串毛毛虫状的头骨、以人头为壳的蛞蝓等等，独创的点子搭配吓人的画面，谜底似乎也不需要追究了；而如果有谜底，谜底是什么？如何将它呈现在读者面前？谜底揭开后故事还要继续下去吗？如何继续？失去了未知，谜底本身又不够强而有力时，恐怖漫画可能摇身变为搞笑漫画，相信大家都目赌过这种悲惨的状况。

　　这里必须要补充的是，无论是怎样强大的对象，只有当人觉得自己也是可能受害者之一时，才会成为恐惧的对象。而且对自己造成威胁的机率越高，造成的威胁越大，其令人恐惧的程度就越高。

　　例如：以令人恐惧的程度来说，连续放火烧山＜连续杀狗魔＜连续杀人魔。山、狗、人类都是一种物体，狗与人类都是一种生物，而自己是人类之一。物、生物、人类三者，人类的范围最狭小也最逼近自己，因此杀人魔会最令人恐惧。范围越接近自己，其令人恐惧的程度也越高。

　　但此人脑划定的范围，不见得经过理性的思考，只要能引起联想就够了。譬如说娃娃虽是没有生命的物体，但若有人用针刺它的眼精，或把它拿去烧，仍会引起观者不适恶心的感觉，因为娃娃的造型容易使人觉得它跟自己同类，令人联想到自己，事实上这也是恐怖漫画中常见的情节之一。

　　而为了要让读者感到恐怖，恐怖漫画会运用各种方法使读者觉得自己与书中人有某种相似处，处于同一个范围内，这对恐怖漫画来说是很重要的一种技术。典型的手法有：

1　利用相同经验引起共鸣
　　无意中搬进闹鬼的房子，因丢弃娃娃而遭娃娃报复，大部分的人都搬过家、丢过娃娃，所以这些情节能唤起读者的共鸣。举个反例来说，一个人看家时敲门的虎姑婆，在森林里赶路时出现的大野狼，随着生活型态改变，已不再能引起现代人的共鸣与恐惧，而成为距现实遥远的童话。

2　不可能!　　恐怖漫画的主人翁常常自言自语着：“不可能吧! ”“一定是做梦（搞错、太累、幻觉、偶然、看错） 。”“世上哪有这种事!”……，读者也认定漫画只是故事，故事的情节不可能在现实世界发生，于是所有的读者都被置于和主角相同的处境之下。

3　××的亲身体验
　　强调故事由某人的亲身经历改编而成，强调书中情节曾在现实世界中发生，使生存于现实世界中的读者无法再以“那都是作者编的”来捍卫自己。

　　最后，我想利用以上所述，来讨论恐怖漫画常用的两个题材：

1　欺负
　　恐怖漫画里常出现欺负或被欺负的情节。强凌弱、多欺寡是人类本性之一，只是在各种社会规范安排下，较没有机会展现。但在社会化不深的孩子间，或某些特殊情况下如：荒岛漂流，本性自然流露是可以想象的。另一方面，日本国高中校园内的欺负事件曾是颇受注目的社会问题（在内地类似的情况也不算少见，相信许多读者都有类似的经验），因此对作者来说使用这个题材不但切合时事，又能引起读者共鸣。

　　有趣的是，涉及欺负情节的恐怖漫画中，有从被欺负、也有从欺负者、旁观者的角度描写的故事。无故被排挤、仗义执言直言反被对方纠缠、欺负人终遭报复..无论主角经历的是什么，我觉得这些故事反映了所有参与此事的人的不安。对被排挤的恐惧、欺负别人的愉悦与罪恶感、对袖手旁观的内疚…..，这些情绪在漫画中经由幽灵、诅咒、杀戮、地位互换…等未知的强大力量爆发出来。彷佛使痛苦的人得到报复、内疚的人得以自裁，或许有某种心理治疗的作用也未可知呢？

2　娃娃
　　恐怖漫画里为什么总是出现娃娃呢？如果有一个陌生人住进家里，我们会感到不安；如果伤害了别人，我们会感到愧疚，然而理智告诉我们娃娃不是活生生的人，接近它、拋弃它都无须警戒顾虑。虽然如此，娃娃似人的外型却暗示着它有似人的情绪与能力，在人心中投下隐隐的恐惧阴影。在恐怖漫画中，娃娃可能是被害者，被拋弃、被烧毁；也可能是加害者，报复、杀害人类，这都呼应着那隐隐的恐惧感。

　　娃娃一方面使人恐惧，一方面却又象征着无邪、甜美、温馨，同时令人安心又令人恐怖，戏剧性的对比营造出诡异的气氛。在毫无戒心的时候，被原以为毫无威胁性的对象反咬一口，这种情况足以使所有生物陷入深深的紧张恐怖，而娃娃正使人联想到这种情况，有如悄悄入侵自己地盘的未知异物。 同时，拥有或拋弃娃娃是大多数人都有的经验，因此能够引起读者共感。除了娃娃，其它人形的东西当然也有相同的作用，如画像、镜子、影子…..。

　　这篇“恐怖的源头”，可以说只是一个漫迷的感想而已，大家不要因为我讲得好象煞有其事，就误以为我有什么心理学、生物学的底子。我只是觉得，恐怖漫画的数量虽相对上较少，但画风内容都自成一格，有不少个人风格浓厚的作品，但比起其它类型的漫画就少人讨论了，所以想给它捧个场，也顺便请读者大人们捧捧我的场啰~~


                            恐怖漫画:漫画文化里的一枝奇葩

如果说美国式的恐怖只是感官上的刺激，那么日本式的恐怖简直如同一个能潜入你的心灵最深处的幽灵。日本的恐怖文化经历几百年发展，自成一统，无论文学、电影、游戏，完全可以说在世界同类文化领域中笑傲江湖，恐怖漫画更是大师辈出。佳作不断（许多著名的日本恐怖电影都有漫画版，但对于我们来说日本经典恐怖漫画绝非此类）。下面我们就分几类别,各挑几部代表性作品，过把鸡皮疙瘩瘾吧~_~

上篇：灵异恐怖

伊藤润二《富江》系列：经典女鬼的起源（图01\02）
    富江天生丽质，却与同学积怨甚多。一次在争执的时候被人推落山崖，众人见死不救更焚尸灭迹。然而就在富江葬礼的第二天，她却依然完好地出现在大家面前！从此众人便卷入了富江恐怖的复仇行动中……
伊藤在这系列作品的一开始比较善于渲染恐怖的场景与气氛，之后却有所淡化，而更注重人心变化，可以说是一种成熟与进步。而对于富江此类女子的经典描述，更影响到后继很多作品中，其形象用来描绘那些貌美如花却心如蛇蝎的美女。伊藤润二的作品虽然描绘了许多邪恶气息，但最终仍然是劝人向善为主题的。

今市子《百鬼夜行抄》：日式《聊斋》（图03\04）
    能驾驭鬼怪的灵能者男孩周旋在鬼和妖怪之间的一个个动人的小故事。一切从饭崎律的父亲忽然死亡又忽然复活开始入手。律的爷爷，笔名蜗牛的鬼怪小说家一次驱使鬼怪中发生意外，导致律的父亲死亡。出于对律安全的担心和内疚，蜗牛安排了其最强的鬼——青岚寄宿在律的父亲体中使其复活。于是之后便是一系列的捉鬼故事。
    严格来说《百鬼夜行抄》并不是恐怖漫画，里面甚至平淡地讲述了许多人与妖怪之间的爱情，而主人公的爷爷更是个喜欢与妖怪游戏的有趣人物（不过写专题，不用钻牛角尖啦）。被鬼怪缠身的人有痛苦也有无奈，甚至还有人爱上了可爱的蛇精。在《百鬼夜行抄》中，人和鬼的关系是非常奇妙的，说白了，和人之间的相互关系也差不了多少。也许可以说鬼怪本来就是人心黑暗所产之物吧。


冈野玲子《阴阳师》系列：灵异文化史上的丰碑(图07\08\09)
平安时代的俊美无比的不可一世的阴阳师在二十一世纪受到无数女生的顶礼膜拜。1993年开始连载根据梦枕貘的小说《阴阳师》改编的同名漫画，冈野玲子华丽精致又风格独特的笔触将原作世界体现的淋漓尽致。小说、漫画都取得了骄人成就，另外，同名系列电影一样取得了巨大成功，另外，冈野玲子和梦枕貘的合作不仅是阴阳师这部作品而已，还有梦枕貘另一部以唐朝为背景发展故事《妖魅变成夜话》……似乎要说的太多了，是不是考虑红人馆……

古贺新一《妖虫》系列：日式恐怖的西化作品（图05）
　　自从秀夫的妈妈过世后，秀夫变得阴阴沉沉整天和虫为伍，偌大的庭院成为昆虫之家。一天，秀夫被欺负所留的伤口莫名地长出棉花，而他的身体也变得扭曲。当他如昆虫吐丝般把自己包起来后，当晚竟破茧而出，变成一只骇人听闻的妖虫……
　　本故事抽象地透过被黑暗腐蚀了懦弱心灵、蜕变为骇人听闻地妖虫的主角秀夫，达到令人恶心、头皮发麻的恐怖心理效应，从视觉效果来说，风格已经接近跟西方恐怖电影。而当然日本漫画毕竟更讲究内涵^_^，它实质上是尝试从人性的缺点追溯到社会的弊端，表达出人与社会之间关系的矛盾。这个桥段后来甚至被引用到《超人前传》的电影中去。

浦泽直树《Monster》：新恐怖文化（图06）
    任职于德国艾斯勒纪念医院的日本医师天马贤三因违抗院长命令救了一名叫约翰的少年，却让市长病逝。因此而被追究责任降职。然而院长三人却离奇死亡。九年后同一天，失踪的少年约翰再度出现，自认凶手并连连杀人，令天马蒙上更多的不白之冤，惨遭追捕。为了阻止约翰，天马不惜越境追踪，却发现约翰的身世与前捷克斯洛伐克秘密警察有关……
    该作品整体基调灰暗，突出描写了人心的灰暗面，整个故事呈现一种抑郁，紧张的恐怖气氛。故事的情节紧凑，伏笔一流，在人性的描写和心理的剖析上十分出彩。往往一两句对白，或是一段心理，人物的个性就清晰的展现在我们面前。在夜深人静时观看，可以好好体验那种冷汗直流的惊悚感觉。

中篇：科幻恐怖
如果说灵异类是利用人们内心对未知或是鬼魂等的恐惧来达到效果，那么科幻类的恐怖大多就是针对在恐怖环境下人的行为表现来进行人性的揭露与挞伐。所以他们对人心的震撼往往比灵异类的更深入，更值得读者反思。科学幻想的题材本就是人们所不知道的世界观与科学行为集合体，对于恐怖气氛的直接渲染当然比不上灵异类，然而，记住一句话：人心的恐怖，往往比鬼怪来得更甚……

楳图一雄《漂流教室》：荒凉未来的困惑（图01）
　　年仅13岁的大和小学学生高松翔因一次时间壁的裂缝，连同大和小学全体一同来到未来。面对毫无生机，破坏殆尽的未来世界，面对突如其来的巨变，大和小学上下各人都陷入了疯狂状态，为争夺有限的食物而大开杀戒！经过一场场泯灭人性的洗礼，阿翔和部分生存下来的同学在恶劣的环境下，努力为自己创造生存条件，继续在未来的时空中漂流下去。
    该作品曾被改编为电视、电影，更奉为恐怖漫画经典，楳图一雄的成名作。作品主题虽然是环境保护，却用了恐怖来表现。为了争夺资源而自相残杀，表现出人的丑恶劣根性，也让人看清楚继续破坏生存环境所将带来的后果。进而成为对未来人类发展方向的一种困惑。倒错的时空与诡异的描写手段，结局的设定也留下了悬念。

望月峰太郎《末日》：毁灭灾难的求生（图02）
    愉快的毕业旅行因为新干线在隧道中脱轨而变成了惨剧。大部分的乘客死亡，只残留下青木照、高桥信雄、濑户童子三人。然而就在他们等待救援的时候，从收音机里陆陆续续得知外界也遭到了毁灭性的灾难，在隧道中残留的他们才是真正的幸存者。然而在暗无天日的隧道里，要怎样生存下去呢？
    自从二战之后，日本人似乎永远无法忘记原子弹毁灭的恐怖。哥斯拉等怪兽电影的诞生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在强大的破坏力之下，一切人类文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末日》也不例外的利用了这一毁灭性的背景。在黑暗中蔓延的恐怖，表现出和《漂流教室》那种无底洞般的绝望不同的人性考验，企图将人们内心深藏的罪恶进行揭露。

岩明均《寄生兽》：另类角度观察人类社会（图03）
    社会出现了很多残忍的杀人跺肉事件，原来是在天空出现的一些外星寄生孢子侵入身体后，以寄生于脑部为目标，寄生完成后与头部细胞同化。为了生存这些寄生体不断残杀同类获取食物。然而人类却淡漠地忽视这种仍属少数的残案。在寄生兽逐渐了解人类世界，开始利用起政治的力量的时候，整个世界的未来陷入无尽的恐慌中……
    从寄生兽的角度来观察人类社会，发掘人类固执不通、自私自利和怕事的心理，并延伸到整个社会在功能上的错误认识导致的弊病。从不同物种的理性角度来对人类社会进行分析，更显得客观自然，使整个故事处处透露着漠然的无奈，令平凡的日常越显恐怖。

伊藤润二《鱼》：高傲人类的地位转变（图04）
    伊藤润二的另外一部软科幻作品。来到冲绳渡假的情侣阿忠和华织，发现一种奇妙的生物。那是在海滩走来走去“长脚的鱼”。没多久，鱼群开始大量登陆，露出一口尖牙的大白鲨，在海水浴场造成骚动，袭击人群。被袭击的人群，感染了鱼体内的瓦斯菌，竟然也成了同样的被发酵、为机械提供动力的命运，整个世界弥漫在一片瓦斯之中，似乎看到了末日的来临……
    人类总是高傲自大地俯视着这个世界的生物，并创造出巨大的工业文明。然而就在这工业文明之前，人类的生命是何等脆弱。伊藤的漫画企图将这种脆弱扩大，不单单是生命脆弱，连人的地位也发生了变化，成为了为自己发明的机器提供动力并慢慢腐烂的一块“电池”。最可悲的，是其中更有人甘愿成为这样的“电池”……

下篇：不恐而惧的漫画
有这么一类漫画，它协作的目的并非是为了让人恐怖，因此一向以来都不归为恐怖漫画。可是，这些漫画内中的内容却能让人心跳、恐惧。原因就在于这一类的漫画虽然不刻意恐怖，却透露出沉重阴暗的气氛，阴郁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如果不是很严格要按照创作目的归类的话，这一类作品，不渲染恐怖，却仍然恐怖，依然能算作是恐怖漫画……

田岛昭宇和大冢英志《多重人格侦探》：纯粹的暴力血腥（图01）
    年轻正义的警察小林洋介受命调查新近的连环杀人碎尸案，然而他的女友却成为了这一系列案件的受害者——被砍断了四肢却仍然活着成为一个冷藏邮包寄给了小林！不堪女友受活罪的小林最终关闭了维持女友生命的装置，并且举枪射杀残害女友的变态罪犯，还显露出了另两个人格——西园伸二与雨宫一彦……以过失杀人罪入狱的雨宫出狱后和曾经是警察的心理学家伊园磨知合开了所犯罪研究所，古怪而又残忍的杀人故事渐渐展露冰山一角。各种各样表面正常的人，各种各样惨无人道的手法：有的人把人肉做成饼来吃，有的人在人的大脑中培育鲜花，有的人暗中唆使女学生用残忍的手法自杀（比如把自己全身泡进硫酸）……但是这些杀人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的眼白中有着条行码……
　　这部作品大幅大幅张扬的血迹铺满画纸，渲染的暴力让人眼睛无法接受。基本上这只是一部纯粹的杀戮漫画，要说内涵很难找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当你看了之后，每天晚上睡觉只会一轮又一轮的血腥场面出现在梦中而已。如果真的要找些什么出来的话，也许它是想冷漠地告诉你：人类的生活是多么无聊而琐碎，生命又是如此脆弱而低贱……

犬木加奈子《恶质姊妹花》：矛盾的人类善恶（图02）
    妹妹蛹子的来到，在蝎子姐姐的内心燃起了嫉妒与竞争的本能，也开启了一个姊妹不合的故事……
    这部作品虽然情节上有些诡异恐怖，然而恐怖并非目的，而是一种表达方式。作者说“涉及欺负情节的恐怖漫画反映了所有参与此事的人的不安。”这也是作品推出本身的意义。通过揭露、夸大人类隐而不显的种种情绪，以此吸引人去阅读并发泄情绪。小时候班上是不是有个被排挤的人？而你是不是对他做过一些残酷的事？虽然并非存心，然而很多人在小时候都不期然暴露出残酷纯粹激烈的本质，也做过很多后来自己都感到后悔无颜的丑事。作者所要抓住的共鸣，正在于此。尝试用表面上写实但实际夸大成份的方式，除了揭露人性的丑恶，也同时体现出矛盾的善的一面。人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所以人世才那么纷纷扰扰、比任何故事都耐人寻味。抓住这一点来进行创作，这样的作品才会令人觉得余音绕梁，而不只是带给读者一时的刺激感。

伊藤润二《无街的城市》：暴力剥夺隐私权（图03）
    高中生彩子的同学岸本趁彩子入睡时偷入彩子房间在她耳边不停说话，为的就是让彩子爱上他。然而杀人杰克进入了彩子的梦，并杀死了岸本。事情发生之后，彩子却发现自己成了家里人偷窥的目标。不堪忍受的彩子决定到乡下的玉枝婶婶家居住，却发现那里变成了全部都是违章建筑，完全没有街道的城市！因为没有了街道，人们必须通过别人家去进入其他地方，人们的隐私权消失了，于是暴力剥夺他人隐私权的奇怪事情也因此而不断发生……
    这部作品除了不断出现的违章建筑外，并没有太多的灵异场面。出现的违章建筑，似乎也只是为了让人们的隐私权消失的一种道具而已。作者企图通过这种情况下人们的生活变化，来达到揭露偷窥欲望的阴暗面。每个人都有那么一点好奇心，不正确的驾驭这种好奇，则变成了偷窥欲。当现实生活导致这种欲望可以毫不掩饰地摆上台面的时候，人的行为就会奇怪地被扭曲起来。

楳图一雄《洗礼》：夺取身体的母亲（图04）
    在一个平静的小城里有对相宜为命的母女，女儿樱花生的非常美丽，而母亲却满脸黑瘢，肥胖而臃肿。母亲极度观爱女儿，甚至因为女儿的同学良子不小心划伤女儿额头上一丁点皮，竟会恼羞成怒的殴打女儿的好友。然而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女儿偷听到了母亲与神秘医生的谈话：原来自己被生下的目的就是做母亲新的躯体，母亲要让她的医生为她俩做个换脑手术，将自己脑袋植入亲生女儿的头中，这样母亲又可以得到一次新的生命了……
    正如作者在卷首写的发人深省的一段话：妈妈对于女儿来说是什么？女儿对于妈妈来说什么？那么……妈妈又给予女儿些什么？恐怖的人性描绘中带有一点悲伤……